单枪匹马闯龙江（三）——天边的克鲁伦河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03:00

——黑龙江—乌苏里江游钓万里行吉林延吉  李根浩天亮了：是走？是守？ 黑夜，在狂风暴雨的反复表演中继续涂墨，令人恐慌。时间，在噩梦与美梦的交替演出中无形流逝，倍感漫长。我在极度的紧张与疲惫中又迷糊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天放亮了。我立刻明白：我还活着?！我坐起身，先是把耳朵贴近帐篷仔细听，再把门帘拉开一条细缝，小心地用一只眼朝外面窥视。阴云密布，把天空盖的严严实实。雨还在下，风很大。视距内，没有任何动物的影子。一夜之间，大草原好象更美了，草也长的高多了，虽在阴云下，但丝毫不失妩媚。雨还在下，但风又大了，把帐篷吹的更加倾斜，帐篷再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呼呼”呻吟声。阴云密布，把天空盖的严严实实。雨还在下，风很大。视距内，没有任何动物的影子。一夜之间，大草原好象更美了，草也长的高多了，虽在阴云下，但丝毫不失妩媚。来时听战士说过：今年的草不如去年长的好。但这是在昨天说的，今天就将完全不同。已经憋尿很长时间了，但半夜不敢贸然出去小解。天亮了，方敢出去方便一下。回头望去，令我最担心的摩托车已经向左侧翻在地，油箱口明显地出现了汽油流淌过的痕迹，我感到一阵心疼。在大草原上行驶，汽油太珍贵了。我上前扶起车子，但就是无法立稳，近处触手可及的几块小石子都太小、太圆。我只好重又放倒车子，好不容易寻找了一摞手心般大小的石片儿，把它们逐一塞进泥坑，罗着垫在侧梯下，垫下去足有20多厘米深，最终才算把车子立住。我拔下车把上插着的旗子，以减小风的阻力，防止车子再次被刮倒，只留着后货箱上插着的那面红旗，让她迎风飘扬。我重又钻进帐篷中。刚才的一系列活动，雨水已经把昨夜用身体烘干了的迷彩服重又打个半湿。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衣兜。这半块月饼，吃，还是留着？我真的很饿，但觉得前路茫茫不知还有多远，一定要把它留到最困难的时候，决定还是不动它，于是，又吞咽了几口涎水。还剩少半瓶水，我只喝了一小口润润干渴的喉咙，就再也舍不得喝一口。是坐以待援，还是主动寻援？我判断着局势。经验提示我：不能再这样，冒着性命危险傻待下去了！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04:00

红旗：失望，更是希望 我在帐篷前的雨搭下用石子摆好表示去向的箭头，然后，我怀揣水瓶和半块月饼，还有所有的防身武器，左手撰着铁棍，右手握着匕首，踏着泥拧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迎着风雨向前走去。风太大，雨点打在脸上生疼，我只有扭转着脸、倾斜着身体前进。肚子不时地“咕咕”作响，抗议声越来越大，实在是饿得心慌、腿发软。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衣兜。前路茫茫，不知还有多远，决定还是不动它，又吞咽了几口涎水。必须要把这半块月饼留到最最困难的时候。雨水顺着衣领的缝隙流进胸口，又湿又凉。路，变得更加泥泞，每拔出一只脚，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窝。前路茫茫，不知还有多远，决定还是不动它，又吞咽了几口涎水。必须要把这半块月饼留到最最困难的时候。翻过一道山梁，眼前没有任何人工物体，出现的是一两公里的平直长路。望不见任何人的住所，眼前还是笔直的铁丝网、笔直的路，单调乏味透了.又翻过一道山梁，眼前还是没有任何人工物体，依然是一两公里的平直长路。阴云密布，光线暗淡，使人分不清方向，忘记了时间。我麻木的只知道顺着铁丝网走准没错。奇怪，从昨天离开“594”哨所至今，行进上百公里了，怎么没有看见一个哨所呢？翻过第四道山梁时，前方云雨雾缭绕的山梁上，出现了一块挺大的铁锈色物体。我立即断定：那肯定是哨所，铁锈色物体就是哨所岗楼上站岗的铁皮小棚屋呀！我大喜过望。我能看见岗楼，岗楼上的战士肯定能看见我，他是有望远镜的！岗楼的出现，立时使我疲惫的身体提起了精神，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我边走边盯着看，有时发觉那个铁锈色物体好象在动，而且忽大忽小。我感到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再走走一看，原来那是在风中飘动的一面红旗！ 还是奇怪：哨所没有插红旗的，是否又是大庆来勘探石油的钻井塔上的红旗呢？我在贝尔湖附近遇到过他们，还在那里加满了汽油和机油呢。我兴奋起来，有人烟就有救了！我不自觉地又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不禁大失所望！根本没有钻塔，也没有任何人家，只是一面红旗孤零零地插在山梁上！失望，使我顿时无精打采，两腿感到无力。肚子“咕咕”作响，它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了严重抗议。两脚拖泥带水、踉踉跄跄地又翻过两道山梁，雨雾下的铁丝网附近出现了一溜长长的白色物体，我警觉起来，但不象是狼群。仔细观看，这些单个白色物体还在缓慢地移动，是羊群！有羊群肯定就有蒙古包，我又兴奋起来。但羊群边既没有人，也没有狗，后边的大草原上也没有蒙古包。这是一群随风逐流的流失羊群，有三四百只。我已经对这一道道没有尽头、看不到希望的山梁感到腻烦。我不再注意它们，只管往前走，也不在四下寻看了，把有限的精力用在只单单注意铁丝网附近是否有狼，于是，四周的景色变的单调乏味起来。风雨还是很大，雨水顺着衣领的缝隙流进胸口，又湿又凉。路，变得更加泥泞，每拔出一只脚，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窝。我在蹒跚着前进，还要不时地回头张望，看看是否有野兽在跟随我。如此，每行进百十米远，就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一下。肚子不时地“咕咕”作响，抗议声越来越大，实在是饿得很，但我还是忍着不去动那半块月饼，便多吞咽几口涎水来充饥。我必须要把它留到最困难的时候。一步一滑地又爬上一道山梁，笔直的铁丝网、笔直的路的右方半山腰上，一个灰白色小房子出现在眼前。是哨所！肯定是哨所，前面还有一个偏厦子呢！我欣喜若狂，快步朝它走去。但两腿就是不听使唤，根本挪不开步子。从早晨到现在，我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两腿发软，筋疲力尽。我拄着铁棍立在原地，只几口，就吞下了那已经被挤扁了的半块月饼，喝干了瓶子。在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艰难跋涉两个半小时，踟躇行进十几公里后，我终于找到了渴望的哨所。哥们，我又活了！“赶紧跟连部联系，我的车子昨晚出事了！”我迫不及待地催促着“609”哨所的战士刘星和王晓东。下午二时许，这场大草原上多年罕见的连续22个小时的降雨终于结束，大草原久旱逢甘霖，重现生机。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08:00

609哨所：三人小天地 雨中的609哨所显得更小，远看到象是一个小仓房。十几平方米的平顶房屋，是砖混结构。房前依照房屋的前脸围出一个小院子，一条砖砌的小道直达围着的铁丝围栏。院子门前小道两边的地上，用沙土堆成长宽约80厘米、高十厘米的四个正方土堆，上面用草原上的五花石摆成“保 卫 祖 国”四个大字，庄重感悠然而生。距离房屋四米远的哨所四周围着一圈铁丝网，铁丝网与房屋之间被铲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五六百米远的山冈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观察所，一匹健硕的大黑马不时地摇头甩尾，在哨所后边的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我走近哨所，战士刘星、王晓东立即冒雨迎出来。“文革”时有句著名的歌词唱到：见到解放军格外亲。那时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感受，在经历了这许多磨难后，今天才深深地体会到了。室内和地面都信号太弱，王小东登上梯子爬到屋顶呼叫连部，但信号还是不好，于是又呼叫最近的607哨所，意图由607哨所与连部联系，让他们把我到来的情况报告连部。不一会儿，607哨所打来电话，说连部已经接到我们的报告，但现在巡逻车出不来，等雨过天晴后再来接应我，一棵悬着的心开始放下了三分之二。矮小阴暗的哨所室内间隔成两个部分，前边是走廊，后边是休息室，炕面很窄，只能勉强躺下三个人。为安全起见，只在休息室的北面也就是朝向我方的墙壁上设置了一个小窗户，走廊的正南面也设置了一个观察窗户。这与我见到的位于边防线最东南角上的588哨所完全一样，但却要比594哨所好多了。594哨所就是一个半潜式地窨子建筑，建筑的南边与山体完全连接在一块，北面才有露出地面的小窗户，室内更加阴暗潮湿。除了建筑材料的区别外，这与当年放山的采参人和伐木工人才使用的临时性住所几乎一样。真没想到，已经是二十世纪了，改革开放也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在市场经济不断繁荣、国力明显增强、人民步入小康生活的今天，这些远离家乡在边关奉献着青春甚至生命的边防战士们，却还住在这样极其简陋的哨所里。我的心一阵收缩，眼泪在眼眶里游离。年龄最大的是哨长路绪宽，已经过了二十岁，显得很成熟，很稳健，独当一面令人放心。战士杨博19岁，很朴实，没有一句言语。个头最矮小的战士葛永，身高不过一米六零，只有18岁，跟我正在读高中的儿子同岁，圆圆的脸庞还没有完全退去孩子的稚气，两只清澈无暇的眼睛总是在直直地望着你的眼睛，是那样的直白、善良和坦诚，找不出丁点隐藏着的诡计甚至是恶意。这是一群多好的战士，多好的孩子，多好的人们啊，祖国的安全，人民的安宁，就是由他们来保证的呀！离开594哨所，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嗓子哽咽不止，无论如何无法抑制，边走边抹拭眼泪，但泪如泉涌，却总是弹抹不完。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被感动过、更没流过泪了。自从走进社会、走进机关以后，人生之冷暖，世态之炎凉，功利之追逐，真情之压抑，使得几乎人人都在演戏，人人都在包装加伪装，真情实意极其难得，正所谓官场无真情。无奈之下，对任何人和事情都抱着警惕和冷漠的心态在不断生长。也难怪，市场经济大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世风日下和道德沦丧的未防后果。本应和睦相处的同仁之间、上下级之间，也逐渐都变成了功利关系甚至是阴谋关系，干事的不如说事的，看似笑脸细语、推杯换盏的背后，说不定就是一个更大的阴谋诡计和陷阱，不知不觉中心扉微开时的稍有不慎，就会葬送你的幸福人生。我又从克服困难、忍受寂寞、守卫边关的战士们身上，看到了久违了的人间真诚和真情。被感动的是如此之大、如此之深，不知走出多远，也不知是何时何地，我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的。 休息室的墙边有个立柜，上面做书柜使用，摆着四十多本书，政治类、军事类、历史类、文学类的都有，内容繁杂。平时轮岗没有事情时，战士们就看看这些书，打发寂寞的时光。立柜的下面是储物柜，平时是锁着的，存放着枪支弹药，不到夜间站岗或者发生情况，轻易是绝对不动的。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09:00

我脱下湿淋淋的雨衣，搭在前窗台上控水，穿着的迷彩服外套也基本湿透，里面的钓鱼马甲也是湿的，只能用体温来慢慢烘干。14时开饭，我们一起走到哨所前边将近百米远的小棚子。小棚子就是哨所的食堂，半潜在地下，上面用石棉瓦覆盖，黑暗而潮湿，十分简陋。除一个钢制厨台外，再没有任何打眼的东西了。一个烧煤的小火炉座在墙角处，烟囱伸出棚外，做饭、炒菜都用它。由于漏雨，地下积存着一些雨水，特别湿滑。棚子左边是个烧柴棚，堆放着煤炭和引火木柴，一辆锈迹斑斑、不知什么年代已经报废的28型自行车躺在地上，变形的前轮离开了车身。棚子的后边有个菜窖，我接过刘星递过来的白色塑料桶沿着木梯下到窖底取水。一个大水箱几乎占据了一半的空间，这里储存着哨所所有的生活用水。水箱旁是一溜双层隔木版架，上面存放着萝卜、白菜、土豆、青椒、茄子、角瓜等蔬菜和煮熟的大块猪肉，还有匆、姜、蒜等调味材料。饭是王晓东做的，大米饭，猪肉片炖土豆条，热乎乎的一大闷罐。我泡着土豆汤一连吃了两大碗，身上顿时感到热乎了许多，心里更温暖、更塌实了。吃过饭不久，天也晴了，大草原又展现着特有的妩媚。刘星和王晓东都是来自农村的山西籍兵，家境都不宽裕，刘星是运城人，二人都将在年底复员。说道复员后的打算，刘星说想回家当交警，王小东则说要到省外的发达地区走走、看看，先挣点钱再说。他俩的想法具体而明确。我也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对农村非常了解，所以对他俩的去向特别关心和同情。我们三人的晚饭是在小棚子外面吃的，四周是一望无边的绿草地，天空飘着白云，好象一顿野餐。正吃饭间，从哨所方向传来摩托车声，刘星和王晓东毫不犹豫，立即撇下筷子，起身快速跑向哨所。一辆摩托车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蒙古族牧民坐在车上，光秃秃的车头没有了任何东西，连个必备的车灯都没有一个，大概是都摔碎了，只有数根电线头。他对着两位战士边说边用手比划，没有一句汉语，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最后才好不容易蹦出一个“羊”字。刘星告诉我可能是来找羊群的，我恍然大悟：上午看到的那群沿着铁丝网移动的羊可能就是他家的。我伸出手掌，用食指和中指摆出数字“二”的样子，然后用汉语大声问：羊，二百个？三百个？他点点头，我们指着南边的方向，他驾车向南追去。无人照看的羊群，都是毫无目的地顺风游动，在大草原上边走边吃。这群羊上午还里离哨所不远，但估计现在已经又走出去很远了。刚刚返身继续吃饭，再次出现了摩托车声，刘星和王小东立即向哨所跑去，我也紧紧跟着，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边防无小事啊。一辆暂新的摩托车停在哨所旁，两个蒙古族青年牧民骑在车上，说了半天才明白，两人也是来找羊，但不是羊群，而是一只羊。王小东指指东南方向，两人驾车扬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山那边。一只成年羊可以买到400元左右，但需要辛辛苦苦放养三年才能出栏，哪个牧民都不能不看重。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2:00

夜巡：让人惊心动魄 天黑了，我再也不必担心野兽的侵害。但临睡前刘星讲给我的故事还是让我头皮发麻：一次，一个值勤的战士发现两只狼已经进逼到跟前，便开枪击毙其中的一只，另一只苍黄逃回狼窝。第二天夜里，战士们发现四周都是狼的身影，哨所被狼团团群围住了！哨所没有电，只有蜡烛。我感到很累，盖着两件羊皮军大衣躺在炕上，但心理有事，总想着遗留在远方的摩托车和帐篷，担心车子不能修好，担心帐篷被人偷窃，怎么也睡不实。迷迷糊糊中听到汽车的声音，是巡逻车来了？只听值勤的刘星跟来人汇报着什么，还提到了我已经睡下了。来人指示刘星说：把他叫醒吧。来人正是三连连长张新华，还有副连长和几个战士，是巡逻连带接应我的。我仔细说明了事故地点后，连长决定先解救我，去事故地点把摩托车和所有物品都拉出来。巡逻车进入那条还没有完工的边防路，没有接近事故地，路面断了，一条大沟横在车前，流水哗哗，根本无法通过，只好掉转车头原路返回。这条大沟我熟悉，我白天步行寻找哨所时就路过这里，但那时它还是一条浅浅的小水沟，没想到只有半天时间，路基就被彻底冲毁了。连长决定先巡逻，然后再从另一个方向接近事故地。雅马哈的车子的确好，车子发出了极其均匀有力的声音，黑夜中快速越过一个雨水坑。右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好象大车灯的灯光，似在运动前进，根据方向和距离推断，灯光所在的位置就是铁丝网附近。莫非又是一次有组织的偷渡行为？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抓获了好几批由吉林延边朝鲜人组织的偷渡行为。偷渡者们先是越过相对宽松的中蒙边界进入蒙古，然后再从蒙古转道偷渡到韩国或者日本去。我在哈拉哈河边某连请示要穿行中蒙边境线时，就差点因为我就是来自吉林延边州首府的延吉市而被坚决阻止，其当前的紧张程度可见一斑。连长立即命令拉响警报，“呜呜-呜呜-呜呜”的刺耳声立刻响起，在夜色边境线上空传播，令人紧张不安。大家都密切地注视着右前方出现的那个灯光，大约一分钟后，那个灯光熄灭了，巡逻车的警报声停止。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一会儿，右前方的那个灯光又出现了，于是我们的警报再次拉响，“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的刺耳声就在头顶上轰鸣，好象比前一次更加响亮，让人发渗。除司机外，巡逻车上所有的人都把头转向右前方，紧紧地盯着那个灯光的变化，副连长和几个战士都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气愤一下子再次高度紧张起来。不到一分钟，那个灯光熄灭了。连长判断，这个灯光很可能是蒙古国的车辆在巡逻，所以才有这样的反映。一个长的积水路段出现了，巡逻车变低挡后大油门驶进，但只行进几米就被陷住了，大家只好站在泥水中推车。十分钟后才得以解脱。巡逻车来到607哨所，哨长立即向连长报告完一天的主要情况后说：有三十多只的一群羊跑来，还在前方的山凹里。有一只羊被咱们的狗给咬死了，还有几制只被咬掉了屁股，趴在地上不能动了。有一只离群的单羊，在哨所附近游荡。还有两只羊肯定是另一家走失的，好象还在前面的山坡上。这是一个办潜式地窨子哨所，只有前边露着窗户，非常潮湿。进入地窨子，手电光下，只有一床铺盖铺在地上，期于的都在炕上。我大声问道“哨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哨长看着夜巡的人当中只有我这么一个不戴军帽、没有军衔的小老头，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官，迟疑半天没敢出声。我感到这里肯定有问题，于是我又紧接着重复追问了一遍。哨长快速看了连长一眼后这才回答道：屋顶漏鱼，炕上睡不下了。手电光下，棚顶还在间歇地滴下水滴，“啪嗒啪嗒”落在炕上。连长指示，明天连部把水泥带来，立即抢修。离开607哨所，我的新无论如何无法平静下来。我们的边防战士现在还住在没有电、阴暗潮湿的地窨子中守卫边防，怎能不令大凡还有点良知的人敬佩和感伤……我们从东面试图接近事故地，还是无功而返，经过前面那个长长的积水路段时再次被陷住，大家挽起裤脚全部下车，连长就穿着那双也许就是夫人这次探亲时给他买的新皮鞋站在泥水里，几经周折，十几分钟后才免免强强推出困境。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2:00

解脱：上帝就是你自己！ 第三天（21日）早晨，我没等战士们做饭就早早离开了哨所。我担心车子。我不怕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我害怕出师未捷半途而废。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很难过。这可是我筹划良久，凝聚着我的汗水和心血的生命旅程啊，岂可轻易放弃，岂可就这样放弃！一路上，我除了经常转身四顾，密切关注草原的动态，担心摩托车和帐篷被人偷盗或者破坏以外，大脑中一直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那里出现问题了呢？依靠我自己的能力，还能够修好吗？徒步两个多小时后，当我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看到红旗依然在高高飘扬，看到我的摩托车和银色的帐篷都还在的时候，我的心情特别激动和兴奋。“老朋友，我回来了！”“老朋友，我想念你们！”“老朋友，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从来没有抛弃你们！我回来了，还要与你们一起同舟共济，继续长征！”我高声大喊着，快步朝他们走去。回到前天晚上出事的宿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发动摩托车，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无论你怎么蹬、怎么弄，就是打不着火，我的心情一下子回到冰点。我忧伤地感到，此行可能真的是要半途而费了，心里有些难过，有些酸楚。我卸下火花塞，用匕首刮削上面的积碳，安装好以后再试，还是没有任何反映，我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许真的是高压线圈坏了！我拔下火花塞连接线，把裸露的电线头触到变速箱上，一边用脚蹬踏启动杆，一边观察，有火花，说明高压线圈没有烧。我有些庆幸，如果是高压线圈烧了，就只能用车拖到乡镇甚至是县城才能修理了，那可就惨了。有电，但怎么就打不着火呢？我找不着原因，情绪烦躁起来。无法发动车子，那就先收拾帐篷吧。当我郁闷地走向帐篷要开始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有两行已经有点模糊的类似狗的脚印。一条从我的帐篷后面与摩托车之间穿过，另一条在我的帐篷前面十几米的地方穿过，两行脚印汇聚到铁丝网方向… …这是两只狼留下的“死神”足迹！如果第一天晚上狼就来了… …如果继续在原地待援一夜… …我真的有点后怕！长路漫漫，无法预料还有多少凶险在前面伏击。躲过劫难，会更加珍惜生命。收拾好帐篷，我再次试图发动车子，但浑身是汗地发动了半天了，还是不行。我有些着急上火，便坐在地上歇息，眼望着车子纳闷。嗨！是否没有汽油了？不能啊！虽然车子倒了，但还应该有油的呀？我打开油箱盖，里面的燃油闪着星光，有油。我检查油路，油管都好好的，油箱开关是关闭的，没有漏油的地方。是不是——我的眼睛突然一亮。我打开油箱开关，用力踏动脚踏发动杆，只几下，车子发出了一阵 “突突 突突” 的悦耳声响，车子发动成功了！“我胜利了！我胜利了！”极惧，莫过于心死。心死而复生者，何惧之有？伴随摩托车终于发出的悦耳声音，我精神倍增，顾不得干渴和饥饿，向着张连长指引的后山猛冲上去。拼力爬上后山这才发现，真正的边防巡逻道是在山后呢！经历了这一次刻骨铭心事件的考验和锻炼，经过心灵上生与死的极度振颤与磨砺，后来，我虽然也在旅途中遇到过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但却都已经不在话下了。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3:00

克鲁伦河：那天边危险的追求 中午12时方才自救成功，驾车直接翻越后山。但刚刚摆脱困境，新的难题又出现了：面前出现了两条道，一条车辙较多，但却好象是通向609哨所方向，我不能走回头路。一条通向西北，远方有一座小砖房，但没有新的车辙，说明近期并没有人车走过。我疑惑了，无法断定哪条是真正通向克尔伦村的。我回忆着连长的话，但不敢贸然行动，只好根据昨晚夜巡的印象向东驶去，这应该是607哨所的方向，先到那里把路问清楚再说。看到昨万误车的大积水坑了，我增强了信心。绕过大坑继续前进。一个哨所出现了，我轻松起来，果然是昨夜巡逻时到过的607哨所。我的突然闯进，把战士们弄的莫不着头脑，哨长也不知如何是好。我赶紧说，我就是昨万跟张连长巡逻的哪个作家，还记得有个人指着地下的铺盖问你“这是怎么回事？”的那个人吗？就是我呀！经我这么一说，哨长很快就记起来了。战士们刚刚吃完午饭——煮宽面条，面条宽的就跟面片差不多。我顾不得讲究斯文了，一连吃了三大碗半才放下筷子！太饿了，从早晨到现在，又步行十多公里山路，还颗粒未进呢！收拾帐篷时最饿，我差点就要去吞几口携带的商品鱼饵了！哨长把路线说的很详细，13：10分出发，自由徜徉在宽阔的大草原上，到达克鲁伦村时，已是16：30分。虽然很劳累，但见到梦中的克鲁伦河立即兴奋起来。我把车子直接开到桥上，观察并寻找垂钓地点。守桥战士陈刚手指上游的一座破房子说，那里有两三个大弯子，是个好地方，但没有蚯蚓不行。我回到村里到处挖蚯蚓，引得村民来看，还以为我在掘地寻宝呢。掘地寻宝一说的确不假，村里到处都是都是干松的沙土，快两个小时过去了，挖遍了村里能够长蚯蚓的犄角旮旯，就是没有见到一根蚯蚓。一个老牧民上来劝我：别费力气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从来就没有在村里见过蚯蚓。7月22日一早，我就来到昨天看好的地方。战士陈刚知道我没有挖到蚯蚓，说只有连队的菜地里有点，并开着我的摩托车热情地跑去帮我向熟人要了三根粗大的蚯蚓，我如获至宝。克鲁伦河是黑龙江的历史自然南源，它向南离开蒙古国的肯特山后一路东流，穿过茫茫蒙古大草原进入我国境内后，东北向流进呼伦湖。眼前的克鲁伦河，弯弯曲曲地流淌在广阔无垠的呼伦贝尔西南大草原上，水流千万年来冲出的河槽，仿佛是婀娜少女的体形，呈现着自然优美的弧线，任意截取一大段，都是九曲十八弯的精致美景，夕阳下最是好看。因为前几天的大量降雨而水质浑浊，水流很急，但却悄无声息，给人一种难得的恬静和安逸。垂钓，不仅仅是一种传统的体育活动和休闲娱乐，也是一种生活和修养，是一种高级的精神活动和人生享受。我们理应研究垂钓学术，掌握垂钓技术，发展垂钓艺术。垂钓，的确是一种大美。面对青上绿水，如果你无论是在浏览，或者还是在拍照，表现的只是人在大自然当中的渺小和孤立，都显得是那样的生硬与格格不入，无论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局外人。而如果你是在倾心垂纶，挥洒出一个个优美的曲线，这就是一种积极的参与，是在与大自然进行直接的深度交流，是和谐，是融入，是融化，你的身姿和心态都在发生着积极的潜移默化，你收获的绝对不仅仅是几条大自然的精灵，而是精神的愉悦和情操的陶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管怎么看，你都是一个画中人！独自坐在河边，眼望天堂般的景色，不仅浮想联翩，竟然忘记了下钩。我真想不走了，今后，就这么啥也不干地坐在河边，静静地傻待着，傻看着，傻想着，其实什么也不想… …这是一个由于岸边堆砌着防洪石而形成的小河弯，钓组在河弯的旋流中畅游，引诱着饥饿而憨直的鱼儿。蚯蚓的效果就是好，下钩不到半分钟，浮标被快速拉向下游，等我反映过来时已经不见任何东西。不一会儿，浮标随着水流旋涡而来回漂游，然后就突然不动了，我赶紧提竿，一条小鲶鱼挣扎了几下就上岸了。接着是一条大川丁子，虽然水质是暗黑色的，但川丁子却是银白色的，很好看。也许是大前天刚刚经历过过一场生死考验的缘故，我顿生怜悯，不忍心让它受到伤害，立即把它放还水中。浮标突然下沉，一条小巧的嘎牙子上钩，金黄色且几乎透明，让我爱不释手。只有三根蚯蚓，我必须尽量节约使用，每次都是掐一小段挂钩垂钓，好在河里大多都是小杂鱼，使用小钩即可。听村里的一位老牧民说，以前在河里曾经捕到过三斤多的鲤鱼，半斤左右的鲶鱼比较多。于是，我的欲望在膨胀。四五百米远的上游河对岸，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牧民躺在草地上，身边的两只山羊在静静地吃草。他时而起身到水边收放着什么，然后又回到原地躺下的行为，引起了我的好奇。看动作，应该是在收放底钩，还有抓放鱼的动作。陈刚告诉我，老牧民就住在村里，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天天到这里来。他只有两只羊，边看羊，边钓鱼，大多数时间就是这么仰面躺着，或闭目养神，或眼望白云，中午仅仅吃口干粮，傍晚时分，两只羊就会尾随着他悠然地回家而去。我原来是想要去看看他并向他请教当地的钓鱼方法的，但最终还是不忍心打扰了老人这平静清淡的生活。我也渴望平静，不希望别人打扰。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4:00

西河口： 边睡边钓两不误 我12：30分收竿，吃过午饭后离开克鲁伦，出发赶往西河口。沿着克鲁伦合顺流而下，坡度并不明显，但还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村庄不多，人口稀少，整个西旗二万三千多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还不足四万人口，除了上千只大片的牛羊群在远处的缓慢山坡移动外，很难看到人影，空旷而静谧。整个视野里的全部景观只有蓝、白、绿三种颜色：蔚蓝的天空，清澈纯净；朵朵白云，洁白无暇；无边绿草，青翠繁茂，任何一幅最写实、最传神、最完美的风景画都不会画出她的淳朴和神韵，必然相形见绌，徜徉在这般美轮美奂的真实世界里，让人心旷神怡，特别舒坦。晴空万里，空气清新，微风习习，心情舒畅，摩托车演奏着明快、悠扬的悦耳的旋律， “兜风”一词，只有驾车徜徉在这片最美丽的大草原上，才最配使用。一大片白云掠过头顶，云影在地面流淌，一股凉风涌向全身，顿生寒意。白云的影子也是黑的，白云下面也是阴凉的。光顾欣赏大草原的风光了，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西河口，其实已是19时，连续行驶了六个多小时，但却并不觉得劳累。西河口，是克鲁伦河流进呼伦湖的入湖口，这里距离湖边不到一公里，距离新巴尔虎右旗（西旗）不足20公里。这段河道，过去曾经垒起过滚水石坝，所以才有了落差和流水声，是呼伦湖最主要的一个鱼类繁殖地，不仅当地的钓鱼人，就是远在呼伦贝尔、满洲里和东旗的钓鱼人，也都愿意来这里钓鱼。只有不足二十米宽的河两岸，这时早已挤满了痴迷的钓鱼人，还有五六个现在看热闹、夜晚打鱼的村民。对岸，是从满洲里驾车来的三位钓友，一座合住的大帐篷十分抢眼，岸边支好了十几支海竿，每个人手中还都握着手竿在钓鱼。这边儿，是西旗的五位钓友，也是手竿海竿并用，不走的两位，也支起来帐篷要夜战。所有的人都是使用蚯蚓垂钓，而我却一根都没有没有，只好态度和蔼地向每个钓鱼人分别乞要三两根。大家都很友好，没有一个拒绝的，如是，我便有了十来根粗大的蚯蚓，悬空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趁着蚊子还没有发狂的时候，我先把帐篷支好了，然后把一长两短三支海竿抛向河中。天已经擦黑，正与西旗钓友闲聊时，一支小海竿大点头，我跑过去提竿，但收不上鱼线，挂底了！正琢磨下不下水时，那支长竿大点头，我快速扬竿收线，但只收起几米就又收不动了，也是挂底了！正脱下长裤要下水时，最后一支小竿大点头，我立即使劲扬竿收线，快要到岸边时再也拉不动了，还是挂底了！三只竿还在不停地点头，好象在故意向你挑衅，说明鱼还在钩上没有掉呢，你说气人不气人！原来，早在几年前，这段河道是不让捕鱼的，连钓鱼也不行。为防止偷捕，呼伦湖渔业管理部门就向这段河道中投放了许多大石头和乱铁丝，只要下网下钩必挂无疑。只有当地的老钓手才知道那里挂钩，那里不挂钩。我是外来人，那里知道这个秘密。我要下水摘钩，但西旗的钓友说水很深，底下还充满了大石块和费铁丝，很危险，所以都不让我下水。我只好站在岸上生拉硬拽，拽断了所有的钓组。全部更换完毕后，我换个西旗钓友指示不会挂钩的钓点把竿全部抛下，蚊子也活跃起来，我装上鱼铃，钻进帐篷静待佳音。捕鱼的看客走了，西旗的两位钓友也走了，一时间，喧嚣的岸边静下来了，只有那声调和节奏都恒久不变的流水在独唱。不挂钩的地方鱼也不多，一直听不到鱼铃的歌唱，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半夜起来小解时顺便检查鱼竿，嗨嗨，三支竿都回线了！逐个收竿，好在海竿摆放的间距比较远，没有互相缠绕。收起一看，竿竿有鱼，而且都是鲶鱼，其中两支海竿还上了双尾，最小的也有半斤多，最大的一条绝对超过二斤重，一时高兴得连蚊子的轮番进攻都忘却了，等清醒时，才感到脸上、手上都是隆起的大疙瘩，奇痒难耐。整理完毕，再次将海竿全部抛下水，我也没有精力值班看着了，钻进帐篷倒头就睡，直到天亮时醒来再起竿，又是竿竿不空，大鲶鱼到没有，但却钓上了一条三四两重的大嘎牙子。这次在小河口边睡边钓，收获不错。如果后半夜不睡觉及时起竿，肯定收获更大。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5:00

栓马桩：成祖马安在？ 7月23日早，在离湖边最近的西台塔拉村吃过早饭就向既定的目的地——栓马桩进发。在72公里里程碑处右拐进入自然路，冲出牧羊犬的疯狂拦截，再走20公里就到了。栓马桩位于呼伦湖西岸，是个旅游风景点，因传说成吉思汗曾经在湖边的一座巨石柱上栓过战马而得名。主人包国喜十分肯定地向我介绍道：成吉思汗确实在这里栓过战马。300年前，这里是一片广袤的大草原，还没有这个湖，成吉思汗来后，地下突然冒出11个大泉眼，整日里汩汩地冒出清澈甘甜的淡水，才形成了现在的呼伦湖，是成吉思汗带来的大湖。这当然是个美好的传说。我伫立岸边峭壁旁不仅发问：石柱尤在，战马何往？正像布赫感慨的那样：草原顶天柱，湖中一剑峰。成祖战马去，马桩百代空。栓马桩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湖钓的好地方。转遍整个呼伦湖四周，大多都是百多米远的浅岸，别说手竿了，海竿也钓不了。惟有栓马桩（还有西河口向西15公里处也是峭壁地形）一带的钓鱼台岸边，才有岩鄙突兀并挺立湖边，岸陡水深，很方便下竿垂钓，无论是海竿手竿都可以。虽然晴空万里，但风力很大，湖面波涛滚滚，仿佛大海一般，气颇为势壮观。站在岸边，如临沧海。我先在栓马桩前使用海竿垂钓，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动静，收线时全部挂到遗留的破网头，一下就损失了三副钓组，不得已才走向钓鱼台。钓鱼台是一处临水的石崖，大风卷起的巨浪排山倒海般迎面扑来，直上崖壁，大有“乱石穿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势，稍有不慎滑足，就会被巨浪卷走。我站稳脚跟，只抛出长海竿一支，串钩打远约五十米，专攻大鱼，另持一支4.7米手竿钓崖边。没想到的是，先上鱼的却是海竿，鱼不大，是条小华子，但却把鱼铃拽得很响，一开始我还以为遇到大鱼了呢。小包说这里出大鱼，但我清楚，像今天这么大的风浪，大鱼都在相对和缓的深水中躲藏着，是肯定不会在石崖边活动的。否则，大鱼也是很容易被风浪涌到礁石上受到伤害的。浮标下沉了，钓起的也是华子鱼，这条略大点，约有四两重。铃声响了，初看还有些力气，但力道明显不足，上来的是条半斤的鲶鱼。风太大了，干脆连鱼护也不拿出来了，就把钓获的鱼全部放进礁石上的一个天然大石坑中，强劲的涌浪把石坑灌满水，成为了天然的大鱼护。智商高者，就会趁巨浪再次袭来时顺流逃脱，我也不去管它，反正最后总是要全部放生的。如此手竿、海竿间隔着轮番上鱼，到也颇有乐趣，直到小包高声叫我回去吃晚饭方才罢手。夜晚很凉，狂风呼啸，把房门吹的“哐哐”乱响。多亏小包把最好的自己住的房间让给了我住，才安心地享受了一次家的滋味。若是今晚住在帐篷中，说不定半夜里又要被冷醒几次呢。

逍遥戏鲛客 · 发表于 2007-2-8 09:18:00

狭路相逢：冲出狂犬的围追堵截 狗是忠诚的代表。小时侯非常喜欢狗，家中也养过狗，所以对狗并不陌生，并不害怕。对于草原上狗的厉害，我早有耳闻。但真正见面领教，还是大出意外。大草原上的看家狗实在是太厉害了，遇见生人那个穷追猛咬的疯狂劲，令我每次过后都身冒冷汗，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旅途中，最现实、最直接、最经常的威胁，就是来自村屯、哨所和蒙古包那穷凶极恶的狗。7月24日早晨7点，我离开栓马桩前往满洲里，高能感走出三四公里，远远的就看到前面的住家门前有两条高大的看家狗在玩耍。一听到摩托车声，两条大狗就扭转狗头、竖起耳朵，直直地朝我盯着看。我知道这两条大狗的厉害，来的时候路过这里时，那惊心动魄的情景又立即浮现在眼前。这是一汉族牧民的一溜五六间瓦房，我刚接近房屋，一条大黑狗就狂吠着向我扑来。下车防御或者掉转车头往回跑都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一边大声呼喊主人出来看住狗，一边向狗瞪大眼睛高声恫吓，并做出要打击的夸张动作。好在几声喊叫之后，立即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小青年把狗制止住，我方安全通过，但心脏“哐哐”乱跳，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来的时候，只有一条大狗，现在见到两条大狗拦路，我就更不敢贸然前进了。我熄灭了发动机，要等待时机。对于防狗，我早有准备，那是一条73厘米长的厚壁四分铁管，只要用力一击，不论什么狗，必定被重创。当然，他的任务绝对不是单单防狗，是人兽兼防。铁管平时就放在鱼竿包里，但鱼竿包一头的拉锁总是开着的，为的是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迅速拽出来防身。两条狗见我不往前走，就又相互扑打撕咬玩耍起来。怎么办呢？我为难起来。如果没有摩托车，我完全可以绕过房屋翻山过去，就不必与狗发生正面冲突了。敢不敢过，靠胆量。何时过，则靠智慧。我在寻找时机，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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